在最近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上，强调了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性，提出要通过疏通资金渠道，推动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这一决策凸显了现代金融在支撑实体经济中的基础性作用。从全球视角来看，产业结构的转型通常遵循从农业到工业，再到服务业的逐步升级路径。然而，过度关注产业梯次升级的方向而忽视接续问题，往往导致产业向高质量转型的不顺畅。例如，在后工业化转型过程中，过早去工业化和制造业占GDP比重过早下降，都可能导致经济增速下滑。
随着经济增速的放缓和实体经济回报率的下降，虚拟经济迅速发展，并逐渐脱离实体经济的发展轨迹，过度膨胀。这可能导致实体经济萧条、产业空心化、贫富差距拉大和社会撕裂等问题，尤其是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失衡问题进一步加剧。为应对危机，发达国家推出了宽松政策，但这些政策释放的流动性更多地流向了虚拟经济领域，与虚拟部门的繁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实体经济恢复缓慢，产业链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受到严重冲击。
国际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以来释放的巨额流动性导致了全面的通货膨胀，而宽松政策的退出又带来了利率上涨，这些都将转化为实体经济更高的成本，为后续的实体经济恢复蒙上阴影。因此，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大力推进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协同发展，对新时代中国经济的高质量转型和产业发展与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首先基于2013年至2022年中国上市公司微观主体数据，对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背离现状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实体经济过早过快下降，而虚拟经济则持续快速攀升。制造业作为实体经济的核心部门，其比重在近年来显著下降，而虚拟经济部门如金融业和房地产业则迅速扩张。
从微观层面看，实体经济部门与虚拟经济部门在收益上也存在显著差距。虚拟经济部门的利润远高于实体经济部门，导致实体经济部门的价值创造能力和核心竞争力受到削弱。这一现象不仅增加了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还加剧了民营和中小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进一步分析发现，虚拟经济部门内部的结构性缺陷也是导致上述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以银行为主的间接融资体系占据主导地位，而以证券市场为主的直接融资体系发展不足，无法满足后工业化时期差异化创新和个性化、定制化需求。这种融资结构的不合理，使得虚拟经济在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方面显得力不从心。
针对上述问题，本文提出了建立双层次金融架构的建议。即同时借鉴德国模式和美国模式，建立富有韧性、虚实协调的以现代银行为主的间接融资体系与发掘和支持创新的证券市场为主的直接融资体系。这种双层次金融架构将能够更好地满足实体经济在不同发展阶段的需求，促进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协同发展。
具体来说，需要约束虚拟经济无序扩张，增强实体经济活力和效率；建立与产业深度关联的现代银行制度，将金融发展与产业扩张深度绑定；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为“专精特新”中小企业提供成长期支持；扩大衍生品交易品种和完善衍生品交易制度建设，丰富金融产品和服务。
通过这些措施的实施，可以进一步推动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提高金融市场的深度和广度，增强虚拟经济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同时，也有助于防止脱实向虚、稳定实体经济比重和促进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协调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