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全国多地演唱会热潮涌动,从北京到上海,从济南到西安,音乐爱好者们纷纷涌向各大场馆,只为一睹心仪歌手的风采。据统计,仅八月份,全国范围内举办的演唱会数量已突破两百场,涵盖时代少年团、邓紫棋、陈奕迅、五月天等多位知名艺人,场面蔚为壮观。
然而,在这股音乐狂欢的背后,抢票难题再次浮出水面,成为众多歌迷心中的痛。五月天在北京鸟巢连续十三场的演唱会,场场门票秒罄;周杰伦的演唱会同样吸引了数百万人的关注,开票瞬间即被抢空。面对一票难求的窘境,不少歌迷转而求助于黄牛,却发现原价八百元的门票在二级市场上被炒高至四千元乃至五千元,稀缺席位的溢价更是突破万元大关。
票务平台大麦网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网友们纷纷指责其存在“三宗罪”:信息不透明,大量门票流向二级市场,质疑其与黄牛存在利益输送;退票政策严苛,高额手续费让人望而却步,且“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条款被指为“霸王条款”;候补机制被指变相加价,需额外支付6%的手续费。
作为连接演出供需两端的关键纽带,票务平台本应保障票务流通的公平性,却屡遭公众质疑。那么,黄牛票泛滥的背后,是否真的与票务平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退票政策为何如此严苛?每张门票背后,票务平台又能赚取多少利润?这些问题亟待解答,对于规范演唱会市场具有重要意义。
灿灿是一位资深追星族,今年已辗转多个城市观看演唱会。然而,抢票的艰辛却让她倍感无奈。她通常会在大麦、猫眼等一级票务平台上拼手速,若未能如愿,则只能转向黄牛购买录入票或邀请函。在最近的一次抢票经历中,她发现主办方先是录错了票,随后大规模退票并重录,这让她不禁怀疑票务平台是否存在暗箱操作。
不过,一位接近票务平台的资深从业者表示,票务平台私藏门票的可能性不大。根据文化和旅游部、公安部的规定,大型营业性演出必须实名购票、实名入场,且一级票务平台销售的门票数量不得低于核准观众数量的85%。这一标准得到了主办方和票务平台的严格遵守。
对于黄牛票的泛滥,该从业者认为,可能是主办内部票务代理层级过多,导致部分票源以“渠道票”的形式提前流入黄牛手中。主办方为了扩大销售渠道,会找多个票务代理合作,这些代理通过各种渠道将门票卖给消费者。而灿灿购买的录入票并不属于85%的公售票范畴,因此座位固定,大规模录错可能是个别现象。
退票难的问题同样备受关注。自实施强实名制以来,退票政策愈发严苛。数据显示,上半年大麦网因退票问题引发的投诉高达上万件,解决率却不足4%。退票手续费高昂且时间限制严格,成为消费者的一大痛点。票务平台表示,高退票费旨在减轻主办损失并防止扰乱市场行为,但消费者对此并不买账。
那么,票务平台究竟能从一张门票中赚取多少利润呢?业内人士透露,举办一场演唱会成本高昂,涉及艺人酬劳、场地租金、舞台设备等多个方面。主办方拥有绝对话语权,决定门票定价、分配和退票规则,而票务平台则主要负责售票。一级票务平台与二级票务平台的盈利模式存在差异,但无论哪种模式,一张门票都不止一种赚钱方式。
以一级票务平台为例,其赚钱手段主要包括卖票抽成、退票手续费、候补手续费以及增值服务。卖票阶段,票务平台按票面价格收款后从中抽成,比例在3%至20%之间。退票环节,手续费扣除比例由主办方决定,票务平台按此操作并可能从中收取服务费。候补手续费通常为总票价的6%,由大麦网独家收取。票务平台还提供“优先购”“电子纪念票”等增值服务,吸引消费者购买。
面对演唱会市场的火热与抢票难的困境,票务平台若想获取更多红利,就必须解决用户信任缺失的问题。坚持高公开售票比例、严格执行强实名制以遏制黄牛票泛滥的同时,完善退票机制也迫在眉睫。未来,有望通过分级管理进一步优化退改规则,给予消费者更多自主选择的权利。然而,这些改进举措的实施并非易事,需要主办方与票务平台共同协作,平衡经济收益与市场规范之间的关系。